【韩张】向死而生（5）~（7）
》重申一遍：我的设定是张新杰此时还不是战术大师。我的理由在第三章之前给出，有兴趣可以看一下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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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、旁观者清
全明星赛划下句点，众人自然是各有输赢，但也没有人太过计较，嘻嘻哈哈在休息室里闹成一片。
韩文清离开休息室，顺着走廊往洗手间方向走。他知道那个人此时一定窝在那里，连叼着根烟的样子韩文清都能想象得出来。
“霸图不适合你啊，怎么样，要不要转会来嘉世啊？”还没走到转角，一把慵懒的嗓音就混合着烟草味道飘过来。
话音刚落，只听另一个声音淡淡地说：“前辈不好意思，我并无此意愿。”
韩文清走上前去，只见叶秋半靠着墙夹着根烟正吞云吐雾，与他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似的懒散样子形成鲜明反差的，是叶秋面前的谈话对象。张新杰笔直地站在那里，非常一本正经地回绝了叶秋的邀约。即使谁都听得出来，叶秋之邀，不过是来自他的一句调侃罢了。
“那真是可惜啊。啊哟，老韩，也来上厕所啊。”叶秋边做出扼腕叹息的神情，边转头吐了口烟，正巧瞟见了出现在转角的韩文清，就大声打了个招呼。
“队长，”张新杰转过身来，也看见了韩文清，于是向他微微点头示意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随后便越过韩文清，向着休息室方向不急不缓地走去了，每一步的频率、步伐都像用秒表和米尺测量过一般准确。
韩文清扭头盯着叶秋。别人一见韩文清那表情基本都得主动交钱包，也只有那家伙倒还是能一派悠然。
“哼，你倒是厉害，挖墙脚这么个挖法。怎么，嘉世没人了吗。”韩文清从鼻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。
其实韩文清也知道叶秋并没求贤若渴到这种地步，只不过这家伙一张嘴就喜欢打趣些有的没的，韩文清是个直肠子，实在欣赏不来叶秋的这些恶趣味，性格上两人的确是不太对付。另外上赛季霸图终结了嘉世的连冠之路，照韩文清看来，两人怎么着也应该有些王不见王的感觉才对，偏偏叶秋每次见他都和个没事人一样，不带脏字儿的垃圾话该怎么来怎么来，弄得韩文清每次都不禁也要挖苦他几句。
叶秋笑笑，倒也不恼：“老韩，我说真的，张新杰不适合霸图。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。”
“刚才的团队赛，你真以为张新杰就打算一直两边来回跑，等着方士谦来这么一手逆转吗？”叶秋朝着韩文清的方向喷出一团烟雾。
韩文清皱眉。他真是这么以为的。在他这个队长眼里，张新杰的牧师水准毋庸置疑已经是一线，只是毕竟一年多的新人，对上老辣的方士谦被压一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“他会这么做，八成是因为和我在打的是你。”叶秋却说：“最后你那一波攻击很精彩啊，但是收招僵直也给我留下多大破绽你也知道的。要是你能适时战略性走位，说不定就可以防下我的后续攻击。这样说不定张新杰就不会选择给你加血，而是会去支援黄少天了，要知道，当时黄少天和王杰希的战斗缠地很紧，需要更快的治疗节奏。”
当时战局很紧张，说实在的韩文清并不可能过多地分神给黄少天与王杰希的决斗，或者两边牧师的治疗情况。但是被叶秋这么一说，倒也陆续回忆起一些片段，越发觉得叶秋说得在理。
见韩文清没有反应，叶秋兀自说了下去：“他最后给你治疗那一次是有犹豫的，我想是因为他知道和我打的人是你。你这么强硬，他是料定你不会做出任何退让的，所以他选择了先支援你，再去博在方士谦施法之前给黄少天治疗。”
“哼，你就这么肯定？“纵使觉得叶秋说得有几分道理，韩文清也不想这么快点头称是。
“是不能百分百肯定。但是张新杰一定不适合霸图这种横冲直撞的风格。”叶秋下了个结论，顺手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捻灭了香烟。
“我看了你们这么多场比赛，发现这小子吧，”叶秋说：“战术头脑还是有一点的，可惜有你这号人物，在霸图施展不开。”
“哎，旁观者清啊。”说完，他伸了个懒腰，慢悠悠地走了。
6、瑕疵品
此刻我坐在第一次睁开眼睛的那个房间里，双臂各放在金属座椅一边的扶手上。身体两边，各有一男一女在忙碌着。
左手边的男子带着雪白的口罩，低头在我左臂上用一支笔一样的东西仔细勾勒着什么，笔头划过皮肤的瞬间带来温热，却没有在表面留下任何东西。他全神贯注，每画一笔都会停下来，拉过一盏发出幽幽蓝光的灯来仔细地照。蓝光扫光的瞬间，我看见那是一个快要完成的空心的圆。
我偏头又望向右手边，一个女人正把一支药剂瓶里的液体抽到一支细长针管里。这支药剂瓶里的液体是淡红色的，一旁放着的手提箱里，还整整齐齐地镶着数十只同样规格但颜色各异的药剂。她夹起一块酒精棉花擦拭了一下我的右胳膊，随后把针头扎进去，缓缓地推进。冰凉的液体流进体内，很不舒服。打完这一支，她又换了一支新针管，拿起另外一个药剂，重复刚才的步骤。
房间内静得可怕，他们沉默地工作着。我努力忽略右臂传来的刺痛和凉意，专注于那个男子的动作。他完成了那个圆，拉开距离端详了一下，又凑近开始在圆中央仔细勾勒起来。
“J”,他用工整的字体在圆中写下一个大写的“J”。
右臂的痛感越发明显，冰凉的液体不断注入体内，四处流窜。我四肢发凉，连意识也开始不清醒。
突然那女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叫，我还来不及反应，她已经夺门而出。我去看我的右臂，密密麻麻的针眼处赫然一片骇人的青紫，鲜红的血液以不寻常的速度从针眼里沾沾倒流出来。那个男人也吓了一跳，停下了工作，退后了几步，看着我。
不消片刻，房里冲进来两个人，正是之前那个涂抹着鲜艳唇膏的女人，和那个带我去进行图灵测试的金发男人。女人怒气冲冲，脸色难看之极，嘴里不住高声地骂骂咧咧。男人则跟在她后面，不发一语。
“Chris！我说过植入之前要好好检查的！”女人尖利地说着，把一直握在手上的一个类似枪械的东西在我头上来回地扫描。几秒之后，机器发出急促又尖锐的鸣叫。
女人的脸更加阴沉：“我的上帝啊！结果呢！他在成为shell之前就应该被剔除，但是你呢！不仅让他顺利成为shell，在帮他植入二型程序的时候还没有发现！”女人一边叫嚷，一边操作那台类枪械，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门，毫不留情地开了一枪。
“你知不知道一台Joker要多少成本……”幽蓝的激光射出枪管的同时，女人的最后一句话传入我的耳朵。随后我的世界里，一切感受器都失去了作用，我瞬间昏死过去。
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，视野有些模糊，身体也颇使不上力气。我眯起眼睛看，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。他头发灰白，表情有些疲惫，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，蜡黄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。
“醒了？”他问。
我缓缓点头。
这时我看见那个红唇女人也在一边，但是嘴里叽里咕噜说的语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。
“你除了中文之外的其他语言包都已经卸载掉了。”那个中年男人说：“你现在只能使用中文进行沟通。”
“视力和其他身体硬件软件也有些损伤，所以你可能需要这个。”他说罢，递给我一副眼镜。“你原本的任务取消了，瑕疵品照理应该马上销毁，不过恰好有个中国的主顾愿意买你。“
我接过眼镜，带上，原本模糊的视野清晰了起来。
“你还有几天时间进行最后调整，然后我们会送你去见你的新主人。”
7、空降部队
回酒店的车上，张新杰和韩文清并排坐在大巴士的最后一排。因为是全明星赛的第三天，并不需要全体职业选手出席，所以霸图也只是到场了入选24全明星的张新杰和韩文清而已。主办方贴心地派了巴士来接选手回下榻的酒店。
车上一片欢声笑语，各个战队的选手很难有机会齐聚一堂，此时又没有相互竞争的压力，自然是聊作一团。只有韩文清和张新杰那个角落显得冷清。一开始坐在韩文清左边的林敬言还有功夫和韩文清寒暄几句，过不多久他也被自家队员拉去聊起了别的话题。于是韩文清也只好默默叉着手臂坐在那里。
脑袋一旦静下来，耳边就回响着刚才叶秋在走廊里的一番话。
旁观者清？张新杰，战术意识？
关于叶秋刚才的论调，韩文清倒是有意想亲自问问张新杰。
他斜眼睹一眼身边的张新杰。只见他塞着一副入耳式的耳机，正襟危坐地坐在座位上，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处，晃动的车厢使得他也微微摇摆。若不是这微小的晃动，韩文清还真以为时间静止了。
张新杰什么时候开始听音乐了？韩文清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个。
刚入队的时候，张新杰简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外星人，任何娱乐活动和他都没有半毛钱关系。坐飞机去客场比赛的时候，其他选手都喜欢在飞机上补觉或者听音乐，要不就打打掌机游戏，唯独张新杰，从一落座开始就系好安全带，像小学生一样直挺挺地坐好，什么事情也不做，直到飞机落地姿势不带变的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挺可怕的一件事。
张新杰居然开始发展兴趣爱好，韩文清吃惊不小。惊讶归惊讶，韩文清也不会无聊到去八卦这么个话题。只是想到刚入队时候的张新杰，韩文清倒是不由自主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张新杰时候的场景，连刚才想问张新杰的话也忘记了。
第一次见张新杰的过程很……特别。
那时正值酷暑，韩文清走进霸图战队的大楼，带着还没来得及擦去的汗水匆匆走过冷清的训练室，径直走到了经理室。他敲了敲门，门内有人说了一句：“门没锁，进来吧。”
韩文清开门进去，冷气一下子灌进了领口和裤腿。“找我？”韩文清问站在门口的经理。
“我找你。”办公桌后面宽大的老板椅缓缓转了过来。秦颂正支楞个下巴，在把玩桌上的一支笔。他扯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望着韩文清，：“你来了？”
“有什么事吗，这么着急？”韩文清问。
秦颂下巴朝屋子一边一扬，：“这个小朋友，下赛季我想用他，你帮我试试成色。”
韩文清这才注意到，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，十七八岁的年纪，带着副眼镜，样子颇为斯文。他见到韩文清，便起身略略向他点头。
韩文清打量这人了一下，转头对着秦颂不悦地皱眉：“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个？第四赛季还有三周就开赛了，你现在要往战队里加人？”
训练营里有哪些好苗子韩文清清清楚楚，这人他可以肯定没见过。这么来说，就是空降部队了。秦大老板这是要加塞。但是下赛季的成员名单早在上赛季就敲定了，队员之间的磨合也早就开始，现在往队里加新人，实在有些不合时宜。
秦颂是霸图的大老板，韩文清不好直接驳他的面子。再者队长也不主管人事权，顶多也只能提提建议，老板签不签，队长没有话语权。秦颂看得起韩文清，才让他来先过过目，这点韩文清也清楚，所以没有直接发作。
面对韩文清不算温和的反应，秦颂却也不恼，依旧笑着把玩着笔杆，：“不急，你先验验他。”然后他轻轻晃着老板椅冲着沙发上那人说：“张新杰，你和他来一把。“
被叫作张新杰的那个年轻人平静地点点头。
经理室里有两台配置尚可的电脑，于是韩文清和张新杰各自掏出账号卡，坐下开机，刷卡登入游戏。
只见张新杰面色始终波澜不惊，完全没有新人对上老鸟时的慌张。无论是拉开椅子，还是刷卡的动作，或是点击鼠标，都稳稳当当，一丝不苟。
心理素质不错。还未交手，韩文清已经暗下评价。
载入竞技场后，对面角色赫然是战斗法师。这个职业恐怕是韩文清除了本职的拳法家之外，最有心得的职业了，特别是站在对手的立场上。韩文清多少来了点兴趣。
双方不多话，竞技场正中开打。
2分05秒。这是韩文清击败张新杰所使用的时间。
手速极快，操作有板有眼，心理素质出色。算得上是高手，只是攻击套路略显得教条化，很容易就能被化解，特别是对上韩文清这种职业大神。若要成为职业选手，顶多也就是三流水平。这一局下来，韩文清已经有了基本的论断。
张新杰输了这一场，却也面不改色。这倒是韩文清欣赏的品质。
“怎么样？”秦颂笑吟吟支着下巴，问韩文清。
韩文清站起来，走到秦颂面前。“还行，但是要成为我们队主力的话还差得有点远。而且我们战队中也不需要战法。”
“是吗？”秦颂可惜地叹了口气。
“他练了多久了？”韩文清问。
秦颂仰起脑袋靠着椅背，慢悠悠让椅子地转了一圈：“嗯……一周？”
韩文清一惊，转而带着点怒意说：“一周？！你让一个练了一周的人进霸图？太儿戏了吧。”说罢就欲告辞离开。
站在一边的战队经理见状，立刻讪讪地要去拦。
“现在战队缺什么职业？”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，平静而清冷。
韩文清转过身去，见张新杰还坐在电脑前，却是对着韩文清的方向。他像一支旗杆一样直直坐着，看着韩文清的眼神不卑不亢。
“怎么？你想练别的？怕是也来不及了。”韩文清带了点嘲弄的口气说道。其实他也不是针对张新杰，只是把对秦颂的不满迁怒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。
“我也好奇，什么职业我们不太强力？”秦颂问。
韩文清无语，哪有一家老板这么不了解自己的战队的，但是面对老板的问题，韩文清也只好耐着性子回答：“牧师吧。”
“好，能给我一天的时间吗？”张新杰听罢，低头略略思㤔后抬头对着韩文清认真地说。
？！韩文清愣在当场。没想到这个到刚才为止表现得还算谦逊客气的张新杰，一出口就是狂言。韩文清一下子就火了。
“哼，哈……”韩文清怒极反笑，：“你好大的口气。一天？就想进霸图？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？”
“别这么说嘛，给小朋友一个机会。”秦颂却懒洋洋地打圆场。
“哼，好啊，我倒要看看你能练到什么样子。”韩文清把双手交叠在胸前，冷冷睨着张新杰，张新杰也面无表情地望着他。“明天早上我再来这儿。”韩文清说。
张新杰又思考了片刻，对着韩文清问道：“改成下午三点可以吗？“
韩文清皱起眉头，：“怎么，一晚上不够你练吗？”
下一句张新杰的回答让韩文清差点炸毛，：“我晚上十一点要睡觉，所以明天上午需要时间练习。”
“你他妈……”韩文清一直努力收敛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。可到了嘴边的脏话在看到张新杰神淡定的神色之后又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哼，好啊。明天三点！”摔门而去的同时，韩文清留下最后一句话。
我到要看看，你明天还是不是这般狂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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